诗歌是一面镜子

土元

诗歌是一面镜子
文/土元

   诗歌是一面镜子。一面社会的镜子，人文的镜子。它映照天空，映照大地，映照一切的生命与灵魂，超越时空，带着韵律和节奏，在飞翔的土壤里扎根；在滞留的蓝天白云下繁花似锦，绿意盎然；在古朴苍茫和斑斑锈迹间熠熠生辉。面对死亡与横空，面对久远和未来，面对当下，面对光明与黑暗。
    诗歌是一面镜子，是一面平整光滑的镜子，我们感受到了它的呼吸，它的律动，它的放荡不羁无边无际的思维；我们看见了它的表情变化，内心独白，以及哭笑时的泪水与欢欣。雷鸣般的震撼，和风细雨般的柔情，磅礡的气势，粗犷的奔放，悠哉乐哉的行板，尘埃的浩大，山河的渺小，激情铿锵，尖刻辛辣，幽默诙谐，静谧安然。我们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呐喊，沉静睿智的梵语，宛转悠扬的神曲，以及来自天籁的声音。花草在这里彰显精神，把枯萎和风霜死亡暂且搁置，飞鸟在这里尽情叽啾着辽阔和旷远，此时，你会更加深入到一些事物的本质，去畅想，去开掘，去发挥，去临摹，去比喻，把所有约定俗成的现代汉语语词倾情解囊，予以置换，倒装，重组，颠覆，再造，以超然物我的神态，恣意汪洋。此时，语法显的力不从心，循规蹈矩感到苍白和无奈；修辞显的非常无故，一些原本漂亮的辞格被驾空，被抛弃，被嫁接，被狸猫换成了太子，这些都在这面镜子里庄重、梳理、交合、凝重、璨然，直至道貌岸然、涂脂抹粉、梳妆打扮、理须刮胡、挤眉弄眼、呲牙裂嘴伸舌头，都不可避免。
   诗歌是一面镜子。是哈哈镜，是照妖镜，是透视镜，是反光镜，是显微镜，是天文望远镜；是胃镜，是X光，是脑CT，是B超，彩超，是照相录像是航拍。
   诗歌是一面镜子。是天空的镜子，大地的镜子，是日月星辰的镜子，是宇宙的镜子，超然物我，神魂飘逸，上至远古，下至未来，无所不照其中。
   所以，人们在这面镜子里，使出十八般武艺，使出浑身的解数，劲舞乾坤，挥洒天外。以各自不同的出身，阅历，学识，涵养，道德，品质，才华，遭际 机遇，音乐般的呈现，画面般的纷扬，其中不乏审美，教化，引领，纠结，喷薄，收敛，甚至放荡形骸，忘乎所以。
   诗歌是一面镜子。映照着流派，映照着圈子，映照着论坛，映照着一份纸质或者网络诗刊直到诗者。无论怎么标榜，无论怎么宣告，无论怎么美化，甚至刻意故弄，摇旗鼓噪。在这面镜子上，你的疤麻，你的痣痦，你的五官的肥瘦大小和彼此的间距，都映照的清清楚楚，也不乏夸张和变形甚至隐晦。在这里，一切欲盖弥彰，掩耳盗铃，此地无银，都不仅仅是小儿科了。
   诗歌是一面镜子。映照着泥古，映照着传统，映照着前瞻，映照着向度。对经典的唾弃是可笑的，对源流的无视是可怜的。在用典中演绎着当下超拔洒脱，在杂芜的世相中把握未来充当预言家，在时光的隧道里自由倘佯，在无垠的空间挥洒自如，这些，都是物象镜象的本质。
   其实，诗歌就是诗歌，诗歌不仅仅是镜子，诗歌是镜子的镜子，镜子是诗歌的诗歌。